散文大家吳伯簫
文章來源:俺萊蕪有
發(fā)布時間:2016-07-23 09:31:43

吳伯簫是我國著名的文學家、教育家,是中國共產黨的優(yōu)秀黨員。作為一個文學家,他以風格獨特的散文精品贏得了幾代讀者的喜愛;作為一名教育家,他以滿腔心血哺育了難以盡數的人才;作為一個共產黨人,他以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工作與難能可貴的高風亮節(jié),為我們樹立了光輝的典范。
吳伯簫,原名熙成,字伯簫。曾用筆名有山屋、天蓀、叩天,發(fā)表有關教育方面的文章,曾署名齊延樂。1906年3月13日(農歷二月十九日)出生于今萊城區(qū)鳳城街道辦事處吳家花園一個富農家庭。
祖父是公正的鄉(xiāng)紳,父親是鄉(xiāng)村的小學教師。因此,吳伯簫在上學前就已經受到一點古典文化的熏陶了。正式發(fā)蒙是在他七歲的時候,到離家八里地的鄰村上學,寄宿,半年后轉回本村新辦的啟蒙學校,讀完初小,到縣城讀高小。1919年入省立曲阜師范學校讀書。時值"五四"新潮激蕩,沉寂的闕里掀起了愛國主義波瀾,剛剛步入青春期的吳伯簫積極參加罷課與查日貨的斗爭。民主、科學之風也吹進了孔夫子的故鄉(xiāng),學校里停止了讀經,課外大家看汪源放標點的水滸、高語罕寫的白話書信等白話讀本,但教科書還是用文言文編寫的,國文課一律讀古文,閱覽室里擺的報紙,課堂上作文,個人寫信,也還都用文言文。吳伯簫在曲阜師范學校學習5年,1924年夏畢業(yè),被孔府聘為家庭教師,教孔子七十七世嫡孫孔德成英文,后來朋友戲稱"萬世師表師"。
1925年夏,吳伯簫辭了家館,赴京求學,考上了北京師范大學。"從滿是陋巷井、舞萼壇、子貢手植檜一類文物古跡的曲阜,看過陳煥章在孔廟隨著古樂三跪九叩,分吃過丁祭豬肉,忽然邁進火燒趙家樓,發(fā)動五四運動的北京城,喊出打倒孔家店,看溥儀搬出故宮,對那時一個青年說無疑是一次思想大解放"。他"剛看罷師范大學新生榜,立刻就跑到天安門參加聲援五卅慘案的游行示威。跟著浩浩蕩蕩群情激昂的隊伍,高喊打倒列強鋤軍閥。滿懷是一種沖破黑暗、探求光明如饑似渴的心情"。
吳伯簫剛到北師大時,抱著科學救國的目的,選的是預科,后來轉入英語系。1925年的北京,新文化運動的高潮雖然已經過去,但由于中國共產黨的成立,由于馬克思主義的傳播,正醞釀著一場更為普泛、更為深刻的社會革命。吳伯簫參加了一個叫"群新學會"的群眾團體,深入到水夫、糞夫等貧苦市民中間,開展宣傳、組織工作。不久又參加了GY的生活,秘密傳閱共產產義ABC、夜未央等油印書刊,也學著刻鋼板、印傳單,他把鋼筆夾在食指與中指中間使用的奇特方式,就是這一時期刻鋼板養(yǎng)成的。
他正式發(fā)表散文開始于1925年秋冬之際。那時他堅持寫日記,看到自習室同桌楊鴻烈每天為商務印書館寫小冊子,引起了發(fā)表欲,拿出一篇題為白天與黑夜的日記問:"這樣的東西也能發(fā)表么?"得到肯定的回答,便立刻抄了一份,寄給京報副刊,幾天后竟然見報了,月底又收到稿費,寫作熱情大受鼓舞,從此就陸續(xù)寫開了去。寫作的動機除了文學青年的發(fā)表欲和胸有積郁需要發(fā)泄外,還有經濟方面的原因。那時家里靠賣糧食賣地供吳伯簫和他的叔叔同時上大學,生活比較困難。為籌措學費,吳伯簫"斷斷續(xù)續(xù)給京官家庭的孩子補習功課,或到私立中學兼教英文,都不經常,收入沒有保證,比較可靠的是賣稿"。多方面的動因促使吳伯簫走上了創(chuàng)作道路。這一時期寫的散文,有北京市民生活的寫實,有故鄉(xiāng)生活的回憶,其中接觸到貧賤懸殊、貴賤差別等社會問題,抒發(fā)了作者心中的不平,表現出憎惡黑暗追求光明的鮮明傾向。在京讀書六年,寫了大約40篇,發(fā)表在京報副刊、晨報副刊、大公報文藝、水星、新生、努力學報、世界日報、新中華報副刊等報刊上。作者曾將其結集為街頭夜,跟北京人文書店訂了印行合同,但不久"九一八"事變發(fā)生,未得出版,剪貼的稿本也散失了。

1931年夏,吳伯簫從北京師范大學英語系畢業(yè),先是去青島市立高中教了半年英語,繼而到青島大學校長辦公室當了三年事務員,然后又在簡易濟南鄉(xiāng)村師范學校當了一年半教導主任兼國文教員,在山東教育廳當過高等教育股主任科員,在簡易萊陽鄉(xiāng)村師范學校當過大約10個月的校長。這個時期,吳伯簫和黨沒有組織上的聯系,但默默地做一些有益于革命的工作。"一二九"運動波及到山東,他為了保護學生的安全,不得不奉命提前放假,但他給每個學生發(fā)油印信,鼓勵他們在家鄉(xiāng)做組織宣傳工作。
到青島之初,海天遼闊,愈加激發(fā)起吳伯簫的創(chuàng)作欲望,加上他在一家報紙執(zhí)編副刊的過程中結識了李廣田、臧克家、李輝英等一些嶄露頭角的詩人、作家,自己也"曾夢想以寫作為業(yè)"。但"九一八"的炮火震碎了壯麗的祖國河山,也擊破了他的美好幻想。他針對"不抵抗"才寫了一篇黑將軍揮淚退克山,只可惜被日本浪人放火焚毀了。然而,困難當頭,時政頹圮。熱血青年怎能不憂心如焚、怒火中燒。骨鯁在喉,不吐不快,他在從事教育工作的同時,堅持業(yè)余寫作,以此表達憤懣之情,舒解一腔積郁。
吳伯簫這一時期的散文,回蕩著愛國主義的激越旋律。即使在回憶童年生活的篇章里,這一旋律也時常跳躍而出。馬里面,在追述童年記憶中馬的故事之后,又談及劉玄德躍馬過檀溪、徐庶走馬薦諸葛等古代掌故,然后說到古時候征馬戰(zhàn)馬在沙場征戰(zhàn)中的功勞,接著筆鋒一轉,意味深長地慨嘆道:"飛將在時,陰山以里就沒有胡兒了。"燈籠的結尾也在追慕古代名將挑燈劍、塞外點兵令胡人不敢南下的業(yè)績之后,直抒胸臆:"你聽,正蕭蕭斑馬鳴也,我愿就是那燈籠下馬前卒。""唉,于今燈籠又不夠了,應該數火把,數探海燈,數燎原的一把烈火!"羽書借"八月十五"的歷史傳說表現國難現實,大聲疾呼:"啊,雞毛翎子文書飛啊!去告訴每個真正的中國人,醒起來,聯合了中國人民真正的朋友,等哪一天,再來一個八月十五!"愛國主義激情在我還沒見到長城中,更成為雄渾豪放的主旋律:"長城,登臨匪遙,愿爾為祖國屏障,壯起膽來!"
同情勞動人民的疾苦、抨擊社會弊端也是吳伯簫這一時期散文表現的重要內容。野孩子寫一群在垃圾堆上討生活的窮孩子。理發(fā)到差諷刺官場的無聊昏庸,并藉公務員謀生的窘迫抨擊軍閥韓復榘的愚民政策,為此他曾遭受追查。
還有一些散文描寫青島自然風光、抒寫生活感受等等。這一時期的散文創(chuàng)作,較之作者在京讀書期間的嘗試,可以說有了長足的進步,基本形成了自己的獨特風格。這些散文最初多發(fā)表在大公報文藝、水星、中流等報刊上?箲(zhàn)爆發(fā)后,吳伯簫慮及自己正辦學校,打起仗來,到哪兒去很難預料,就像"托孤"一樣,把文章剪報交給王統照。后來,王統照擇取其中18篇,以羽書篇名作書名,并親自作序,列入巴金主編的文學叢刊第七集。由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41年5月初版印行。羽書出版后獲得好評,奠定了吳伯簫在中國現代散文史上的地位。
吳伯簫這一時期散文創(chuàng)作的發(fā)展,固然是由于時代的激蕩與個人的努力,同時也有拜師訪友、求教切磋的緣故。在這期間,他拜識了在青島大學任教的楊振聲、聞一多、王統照、老舍、洪深、梁實秋等名家。在課堂上,大禮堂里聽他們講課、講演,私下去拜訪、求教談心,獲益匪淺。同時,也與孟翹、李同愈、臧克家等交流甚密。約有半年的時間,曾三五人定期聚會,各帶作品,大家傳看品評,不吹捧,也不自卑,彼此推敲,都受裨益。1935年暑假,由王統照、老舍帶頭,吳伯簫還有師友們借青島民報的篇幅辦了幾期避暑錄話。
可是,侵略者拿戰(zhàn)火燒紅了整個中國,不要說這樣一個創(chuàng)作氛圍化為一縷青煙,就連這片賴以生存的故土都難有立足之地了。"七七"事變發(fā)生不久,作為萊陽鄉(xiāng)村師范一校之長的吳伯簫,奉命帶領二百多名自己搞過軍事訓練,從油印材料上學過游擊戰(zhàn)術的青年學生,徒步跋涉700里,曉行夜宿,風霜苦辛,過即墨、高密、諸城、莒縣,整整走了9天,終于到達"集中訓練"的目的地魯南臨沂?墒,只知逃跑的山東長官,不給訓練經費,沒有訓練計劃,不派負責的人員,令人失望。學生們抑制不住的激情,繼續(xù)前進,各奔前程。臨近1937年底,吳伯簫趁教育廳一科長昏睡未醒之際,把學校鈐記棄置在他的床頭,拋卻一切牽掛,毅然從軍。起初,他"在安徽淮南軍中任職,軍階少校。不久,奉命往行州,負責招考、組織和培訓七百名學生軍的工作"。
為了實現在北京讀書時就已經開始了的政治追求,為了更有利于全身心報效祖國,吳伯簫只身登上黃土高原,1938年4月投入到延安的懷抱。"一望見嘉陵山的寶塔,鳳凰山麓的古城,立刻感到心情舒暢,呼吸自由,到家了"。他入抗日軍政大學第四期學習,納入駐瓦窯堡的第一大隊三支隊政治班,在瓦窯堡寫的第一篇壁報稿題目就是抗大,我的母親。他與自己先前執(zhí)教過的濟南鄉(xiāng)師的學生編在一個隊里,年齡相差十歲左右,卻一樣出操、上課,渾身充滿了青春活力。吳伯簫在團結、緊張、嚴肅、活潑的氛圍中學習了4個月,結業(yè)后回到延安。
1938年11月,他參加八路軍總政治部組織的抗戰(zhàn)文藝工作組第三組,任組長,同卞之琳、馬加從延安出發(fā),到晉東南,過了6個月的戰(zhàn)地生活。在那里,他親身感受到軍民同心協力、浴血奮戰(zhàn)的火熱氛圍,強烈的責任感與澎湃不已的激情促使他行軍時構思,宿營時寫作,甚至不過夜就倉促付郵,好讓全國人民及時了解八路軍和人民的戰(zhàn)斗業(yè)績。潞安風物、沁州行兩組戰(zhàn)地通訊和夜發(fā)靈寶站、響堂鋪、路羅鎮(zhèn)等散文就是這樣產生的作品,最初大多寄給老舍,發(fā)表在抗戰(zhàn)文藝上,后來結集為潞安風物,香港海洋書局1947年10月初版印行。
1939年5月,吳伯簫從晉東南回到延安,在陜甘寧邊區(qū)文化協會工作,參加編文藝突擊,后任秘書長,也在中國女子大學任教。1939年5月4日,第一個五四青年節(jié)的晚上,他同上萬名戰(zhàn)友一起,在延安城北門外靠山傍河的坪壩,聽了**的著名講演青年運動的方向,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上世紀六七十年代,他在幾篇散文里都深情的憶及當時的情景與心境。
1941年8月,吳伯簫加入中國共產黨,實現了夢寐以求的夙愿。不久,陜甘寧邊區(qū)政府主席林伯渠,親筆寫信調他到陜甘寧政府教育廳工作,任中等教育科科長。
從晉東南回到延安后,吳伯簫繼續(xù)寫一些反映戰(zhàn)地生活的散文。另外,也有一些表現個人性情、心境的篇章,如山桃花、客居的心情、談日常生活等,曾受過到一些批評,作者也曾一度自我否定過,遲遲不肯收入集子,直到80年代,才有幾篇選入集子里面。
1942年5月,吳伯簫參加了延安文藝座談會,在會上作了一次簡短的發(fā)言,表示歡迎文藝工作者到學校教學,說明那樣做,一來可以熟悉群眾生活,搜集陜北豐富的民歌,以利于創(chuàng)作;二來可以做一些文藝普及工作,這一發(fā)言,受到**的鼓勵。他在這次會上的最大收獲,是在聽了**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之后,進一步明確了文藝的方向,下決心"為人民服務",創(chuàng)作走上更為廣闊,更為扎實的新路。
1943年,吳伯簫入中央黨校第三部學習。第三部組織黨員參觀南泥灣。本來,這次參觀沒有寫作任務,但是,八路軍三五九旅將士又打仗、又生產,把榛莽叢生、荒無人煙的南泥灣改造成了五谷豐登、牛羊成群的塞北小江南。在南泥灣的所見所聞使吳伯簫深受感動,情不自禁,一揮而就,寫成了豐饒的戰(zhàn)斗的南泥灣,歌頌南泥灣的新景象和南泥灣精神。而后,他又陸續(xù)寫下了"火焰山"上種樹等篇,反映邊區(qū)生產、建設情況。同時,他訪問各根據地到延安的黨政干部,聽他們談抗戰(zhàn)軍民英勇斗爭、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,如實地寫了一壇血、黑紅點、化裝等。這些散文最初大多發(fā)表在延安解放日報上,1947年4月結集為黑紅點,由佳木斯東北書店初版印行。其中有幾篇在發(fā)表之初,就引起了熱烈的反響,被別處的報紙或刊物轉載過。尤其是揭露日偽的血腥暴行、表現中國人民不畏強暴、誓死抗戰(zhàn)的堅強斗志的一壇血,曾作為電訊稿發(fā)到各根據地,影響頗為廣泛,僅在東北地區(qū),不長時間內就有三種文集選入此篇并以其篇名作書名。延安時期,吳伯簫還抽空在譯介外國文學方面做了一些工作,有些篇章曾在艾青主編的詩刊和解放日報、文藝月報等報刊上發(fā)表過,其中的海涅詩譯稿由艾青帶在身邊在戰(zhàn)爭環(huán)境中顛簸了3年,直到新中國誕生,由上海文化工作社1950年2月初版印行。
經過8年浴血奮戰(zhàn),中國人民終于取得了抗日戰(zhàn)爭的偉大勝利。為了給曙光在即的新中國培育干部,1945年11月,吳伯簫隨延安大學干部隊離開延安,先到張家口華北聯合大學任中文系副主任,半年后又到佳木斯東北大學任社會科學院副院長,編東北文化,辦新抗大式訓練班。東北大學先遷吉林,后又易地長春,改名為東北師范大學,他先后任文學院副院長、副教務長。
1949年7月,吳伯簫到北京出席第一屆全國文學藝術工作者代表大會,當選為中華全國文學工作者協會全國委員,委員會上被定為秘書長,因有學校工作未能到職。
1951年,他調離東北師大,到沈陽擔任東北教育學院副院長。從1945年冬離開延安到1954年春離開東北,由于教務甚忙,他的創(chuàng)作不多,但不乏出發(fā)點、范明樞先生那樣的精品。這一時期的創(chuàng)作結集為出發(fā)集,上海新文藝出版社1954年7月初版印行。
1954年春,吳伯簫調到北京,任人民教育出版社副社長、副總編輯,參加編中學文學課本,兼辦中國作家協會文學講習所,任所長,并參加文藝學習、語文學習編委會工作。1955年,正值抗日戰(zhàn)爭勝利10周年,吳伯簫從羽書、潞安風物與黑紅點三個集子中選出22篇,另加一篇記亂離,輯成煙塵集,當年7月由作家出版社初版印行,算作對抗戰(zhàn)勝利的紀念,也是對以往創(chuàng)作的一次總結。
1956年,吳伯簫參加全國總工會組織的作家參觀團,任南團團長,去太原、洛陽、武漢、南京、無錫、蘇州、上海等7個城市參觀訪問。10月,他出訪民主德國,出席海涅學術會議,途徑莫斯科等地,到列寧墓拜謁。這一年的國內外旅行,開闊了他的視野,激發(fā)了他的創(chuàng)作靈感,得以有難老泉、鋼鐵長虹、謁列寧斯大林墓、記列寧博物館等散文的問世,并且成為他的創(chuàng)作進入一個新的階段的契機。
將近八年的延安生活,給吳伯簫的生命打上了極深刻的烙印。在延安時,他熱愛延安,建設延安;離開延安后,他懷念延安,歌頌延安。還是剛剛離開延安不久,他就寫有出發(fā)點,把延安稱為光明的燈塔、革命之力的發(fā)動機、人民大眾的溫暖之家、全國解放的出發(fā)點。文章剛在晉察冀日報上發(fā)表,就有人成段朗誦。后來,他又撰寫幾篇文章宣傳、歌贊**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,把它喻為指示方向的北極星。60年代初,由于天災人禍,中國人民的生活進入了三年嚴重困難時期。渡過難關,把社會主義事業(yè)推向前進,是擺在全國人民面前的嚴峻課題。當此之際,吳伯蕭不禁回想起當年延安軍民團結一致、開展大生產運動、戰(zhàn)勝敵人封鎖、渡過難關的往事,創(chuàng)作激情怦然爆發(fā),從1961年2月15日到同年10月1日,一連氣兒寫下記一輛紡車、菜園小記、延安、歌聲,翌年6月11日,又寫了窯洞風景,深情緬懷延安業(yè)績,放聲歌頌延安精神。這些篇章由于其強烈的時代精神,和爐火純青的藝術表現,成為膾炙人口的佳作名篇,也成為革命傳統教育的生動教材,其中僅選入中學語文課本的就有3篇。1955年至1963年的散文收入北極星,由作家出版社1963年4月初版印行。北極星標志著吳伯蕭的散文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。
1963年秋,吳伯簫入中央黨校,學習了13個月。翌年被派到北京市房山縣搞"四清",約10個月。
十年浩劫期間,吳伯簫在劫難逃,在"大風大浪"中歷經磨難。粉碎"四人幫"以后,吳伯簫始得重新煥發(fā)青春。
1978年2月,吳伯簫由人民教育出版社調入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任副所長,正式告別了從1924年開始間或有短期中斷的半個多世紀的教育生涯。但是,他仍是山東大學兼職教授,仍以誨人不倦的精神指導業(yè)余作者學習寫作,而且,他的名篇佳作仍在給數以百萬計大、中學生乃至難以數計的廣大讀者以教益。
吳伯簫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工作期間,正值社會科學撥亂反正、革故鼎新之際,他做了大量艱苦、細致的工作,為新時期文學研究所迅速打開局面做出了難以磨滅的貢獻。同時,他還先后兼任郭沫若全集編選辦公室負責人、中學語文教學研究會副會長、中國寫作研究會會長、中國文聯委員、中國作協理事、中國筆會中心理事等職務,為繁榮新時期的文學事業(yè)乃至整個社會主義文化事業(yè)嘔心瀝血。
在生命的最后幾年里,吳伯簫不顧年事已高,借開會之際或隨團專訪,觀樂山大佛,攀峨嵋金頂,尋跡天涯海角,游訪西雙版納,還應英中文化協會之邀,遠涉重洋訪問英國。這期間,他除了將觀訪見聞、感受凝結成文之外,還寫了一系列懷念師友、回憶戰(zhàn)爭年代生活的文章,1981年11月訪英歸來,不久身體欠佳,經醫(yī)生檢查,始知已患晚期食道癌。重病期間,他仍系念工作,勉力為文,親自將自己在最后幾年的作品未曾編入集子的海、理發(fā)到差、論忘我的境界、客居的心情等早期散文結集為忘年,交百花文藝出版社,于1982年4月初版印行,他還親自為吳伯簫散文選提供選目,撰文提倡寫散文,為文學事業(yè)盡了自己最后的努力。
1982年8月10日,吳伯簫在首都醫(yī)院溘然長逝,終年74歲。
1983年7月,吳伯簫散文選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。連同以前出版的羽書、黑紅點、潞安風物、出發(fā)集、煙塵集、北極星、忘年以及香港文學研究社1979年出版的吳伯簫選集在內,吳伯簫一共留下了9本散文集,還有一些散見于報刊的散文,這是一筆寶貴的文學財富。即使僅此一項,生命已見輝煌,何況他在教育工作與教育出版工作上也是建樹卓然。至于他的精神品格,更是有口皆碑。吳伯簫的一生是平凡而又壯麗的一生。